不出意外的话，今年下半年将有五部二郎神主演的动画电影角逐大银幕。在《大圣归来》 《哪吒之魔童降世》提出了“国家崛起”的希望之后，似乎在动画电影中寻找传统民族符号的现代表达才是吸引观众的必由之路。像是一个轮回，成为了《大闹天宫》 《哪吒闹海》的独特镜像，在半个多世纪前将国产动画推向了高潮。今天的年轻动画师，就像当年的探险家一样，正在寻找语言来讲述他们的故事。早在1936年，中国动画的开创者万谷禅就曾在《闲话卡通》一文中说过，“要使中国动画事业具有无限的生命力，就必须在我们民族传统的土壤中生根发芽。”或许，这不仅仅是动画师的话题，而是我们自国门打开，外来文化和技术不断引入日常生活以来，内心一直无法缓解的焦虑。自从20世纪20年代中国动画的起源，当我们了解到这种融合了绘画、电影、数字媒体、摄影、音乐、文学等诸多艺术门类的艺术表现形式，在19世纪上半叶起源于英国，在美国蓬勃发展，几代中国动画人一直在问一个问题：“我是谁？”在过去的百年里，在这条漫长的道路上，他们曾经探索出中国独特的艺术风格，这种艺术风格如此接近世界一流水平，他们甚至成为了其中的一员。然后，他们在时代的惊涛骇浪中陷入了迷茫、模仿和中断。直到今天，他们还在寻找中国动画独特的哲学和性格。
如果启蒙阿童木的铁扇公主能回到100年前，走进上海闸北路三丰里巷7平方米的展馆，人们就会知道上世纪20年代中国动画是如何在一片空白中起步的。租小亭子的是万氏兄弟——万来明、万古禅、万和阿特拉斯，他们将被称为未来中国动画的奠基人。几个人在这里通宵达旦的和这几个从小爱画画爱皮影戏的兄弟一起实验，想看看他们怎么能让画笔下的人物在外国片面前像剪辑一样动起来。几乎所有与动画拍摄相关的器材和用品都是他们兄弟自己做的，只有一个卡通木制相机是在一个旧货摊上从一个外国人手里买的。
20世纪20年代，张广玉和他的兄弟万来明(左)和万谷禅(右)在上海。
1922年，他们制作了中国第一部带有广告性质的动画短片，《舒振东华文打字机》。虽然他们在拍摄这部短片的时候手法比较原始，人物一直在晃动，背景无法展现，但这部短片却成为了中国动画的雏形和前驱。1926年，研究动画多年的万兄弟推出了中国历史上真正的动画片《大闹画室》。是一部真人和动画相结合的动画片，讲述了一个画家笔下的墨墨变成小黑人的故事。这时，他们的作品不可避免地明显模仿美国风格。艺术不能脱离时代背景和社会语境。20世纪30年代以后，万氏兄弟和当时中国的许多艺术家、作家一样，受到左翼文学思潮的影响，创作了反映社会现实、宣传抗日、号召人民抗日的作品。电影《同胞速醒》中，一头巨大的狮子挡住了侵华日军的进攻，狮子的四肢和尾巴演变成工农兵、商人和学者的形象。后来，万来明在回忆录中说，中国动画从一开始就不仅仅是供人们欣赏和娱乐的消遣，而是紧密配合现实，走了一条与欧美动画电影不同的道路。
1988年，万来明(左)和手冢治虫。
他们在这些作品中逐渐摸索出一些制作经验。当时美国迪士尼的《白雪公主》在上海上映。万氏兄弟受到启发，决定根据《西游记》中孙悟空三借芭蕉扇的情节，创作《铁扇公主》，以牛比喻日本侵略者，以鼓舞人民士气。为了拍摄这部电影，万兄弟组织了100多人参与绘图，画了近2万张草图，制作了近2万英尺(约6666米)的色情片。历时一年多，终于制作出了中国第一部有声动画长片。
《铁扇公主》海报。
面对家国危机，万氏兄弟开始有意识地摆脱西方美学的影响。影片中，中国山水画首次被搬上银幕。虽然美猴王在迪士尼动画片中仍有米老鼠的影子，但其他角色明显吸收了中国戏曲艺术的特点，使其具有强烈的民族特色。在世界电影史上，是继美国《白雪公主》 《小人国》和《木偶奇遇记》之后的第四部大型动画艺术电影。有了这部作品，当时的中国动画艺术无限接近世界先进水平。在战火纷飞的1941年，这部80分钟的动画长片《铁扇公主》，在上海引起了轰动。在那个年代，它彻底打败了所有同时上映的真人电影。影片上映一个半月的时候，影响力已经席卷亚洲，东南亚甚至日本的影院都在上映。在日本，因为这部电影，一个少年迷上了动画艺术，他的名字叫手冢治虫。日后以《铁臂阿童木》 《森林大帝》等漫画成为“日本动画之父”。几十年后的1981年，他来到上海，终于见到了万来明。手冢治虫握着偶像的手说：“我是看了你的片子才开始做动画的。”几年后，身患绝症、自知时日无多的手冢治虫再次赴沪，与年届七旬的万来明见面，并在病中完成了漫画稿《我的孙悟空》。他在扉页上写下了“这是我的美猴王”，用这部作品告别了曾经启蒙过他的中国动画。
《铁扇公主》剧照。
《西游记》一直是万来明最喜欢的作品。自从18岁离开家乡南京，他就一直随身带着一本《西游记》。他最想拍的居然是《大闹天宫》。但规模太大，又担心人力物力不足，于是转行拍摄《铁扇公主》。万氏兄弟本来是准备《铁扇公主》起步的。这时战局发生变化，日军进入租界，投资人撤资。《大闹天宫》成了他一生的心愿，埋在了心里。1949年初，万兄弟受香港电影公司邀请，前往香港从事美术设计工作。不久后，东北电影制片厂技术部成立了艺术片组。次年，艺术片组主要成员南迁上海，上海艺术电影制片厂(以下简称尚美影)雏形基本形成。1954年，万来明从香港回上海探亲，被时代气息所感染。当他进入即将成立的尚美电影公司时，他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要在这里完成他一生的梦想，3354，把“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拍成动画电影。他马上给弟弟万谷禅回信，他们即将打造中国动画史上最辉煌的名片。随着社会各界人才的不断涌入，1957年，尚美影正式成立。之后至少30年，撑起了60后、70后、80后、90后几代人的童年。
“中国学派”著名电影史学者李少白对新中国成立之初的电影体制总结为：借鉴苏联经验，建立高度集权的管理体制和严格的计划经济模式。这意味着电影人，包括动画人，不需要考虑商业特性，只需要考虑艺术性和教育。从上海美拍名称中的“美术”二字，或许可以窥见当年动画师的审美趣味与追求。上海美影成立之初，就先后成立了手绘漫画、木偶漫画、剪纸漫画、水墨漫画等门类的动画部门。在那个时代独特的政治氛围下，1955年，尚美影制作了一部苏联风格的漫画《大闹天宫》。据《乌鸦为什么是黑的》 《乌鸦为什么是黑的》等名作中的主要原画师蒲家祥说，差不多是尚美樱时期。
《骄傲的将军》剧照。
《小蝌蚪找妈妈》剧照。
《骄傲的将军》剧照。
《小蝌蚪找妈妈》剧照。
1956年春，“探索民族形式之路”是上海美国电影公司第一任厂长特卫提出的。随后几年，漫画《猪八戒吃西瓜》、木偶漫画《神笔》、彩色剪报《骄傲的将军》和经典水墨漫画《神笔》相继上映。一直让万来明着迷的《猪八戒吃西瓜》，终于得到了历史机遇。1959年，《小蝌蚪找妈妈》终于成立筹备了。当时他的师傅去各种古迹观光，看京剧，在动物园观察动物，甚至为了画神仙的动作还学跳舞。他们从大量的民族艺术中汲取养分，并在思考创新。被中国青年艺术剧院聘请做场景设计的张曾对后台设计师说：“你画画不要太老实，就是不要老老实实把传统的东西搬过来用。你必须开动脑筋变形，重新画出来。”最后，背景设计风格为《大闹天宫》的《青山绿水》主要以藏画浓厚的绘画风格为主，同时也参考了墨西哥壁画的风格。在人物的动作设计上，有京剧的一招一式，被动画设计师的艺术进行了再创造。
1962年，原画创作组工作现场。
1961年，《大闹天宫》最后一集上映的时候，距离《大闹天宫》已经过去了20年。64岁的万来明听着铿锵的锣鼓声，看着孙终于展翅高飞，激动得热泪盈眶。这部动画长片成功塑造了一个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形象孙悟空，《大闹天宫》的人物形象，奠定了孙悟空独特的叛逆精神和追求自由的性格，并影响了后世许多以孙悟空为题材的作品，其中就包括86版的《铁扇公主》系列。孙悟空的脸长得像蟠桃，黄色的外套，绿色的围巾，豹皮裙，红色的裤子，黑色的靴子，至今被人们记忆犹新，似乎就是他本来应该的样子。
《西游记》该片对话配音的录制现场由上海翻译工作室配音。
1978年，这部电影赴英国参加伦敦国际电影节，震惊国际动画界，获得最佳影片奖，随后在几十个国家和地区发行。《西游记》曾评论道，“《大闹天宫》不仅有美国迪士尼作品的美，还有迪士尼式艺术做不到的造型艺术。它完美地表达了中国传统的艺术风格。”此时，中国动画独特的民族语言已经基本成型。1979年，尚美影发行了中国第一部彩色宽银幕动画电影《世界报》，并于1983年根据《大闹天宫》的部分章节制作了《哪吒闹海》。这两部电影和《平妖传》一起成为中国动画电影史上最经典的作品。
《天书奇谭》摄影王世荣用赛璐珞胶片拍摄。
美学上，他们融合了京剧、国画、陶瓷、古建筑、婚俗、古典家具、古典园林，细节都控制到了极致。在那个改革开放的年代，创作者所体现的思想和价值观也让今天的观众惊叹不已。在《大闹天宫》中，高大全笔下的人物没有一个是充当儒雅书生的俗人，没有一个是等级分明的仙女，没有一个是视人命如草芥的“巨婴”皇帝.苦涩的讽刺，探讨人性的觉醒与沉沦，都在动画中展现。《大闹天宫》的核心主题比《天书奇谭》近年来关于人性和命运的内容更深刻更黑暗。哪吒敢于反抗龙王的统治，但由于时代的艰难和人性的复杂，他注定与世界格格不入。最后，他用剑自杀了。354的悲惨一幕将被永远记录。从这个意义上说，当时美国的电影放映并没有把观众局限在孩子身上，或者说他们并没有看不起孩子。学者福柯曾经说过，“重要的是神话被讲述的时间，而不是神话被讲述的时间。”显然，那一代动画人虽然讲的是古代神话，但并不只是沉迷于传说和过去，一切都指向当下和现实。
《哪吒闹海》海报。陈，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副教授，在校期间师从导演钱《哪吒之魔童降世》。每当提到中国的这些动画长片，他都忍不住感慨。如果他说《天书奇谭》是在用“别人的话”讲述自己的故事，那就有很强的模仿痕迹。那么《天书奇谭》就是中国美学、技巧和整个动画视听语言完全成型的标志。《铁扇公主》意味着中国人的审美达到了顶峰，深深植根于中国文化之中，而《大闹天宫》则与影院娱乐大片“仅一窗纸之隔”。“我们中国人终于用自己的话讲述了自己的故事。我们已经消化了我们所学到的，并把它变成了我们自己的。”陈对《哪吒闹海》说。
《天书奇谭》海报。
那是一个动画大师充满奇幻气质的时代。他们在拍摄方法上做到了极致，各种植物、竹子、石头都能拍出动画。动画长片除外《中国新闻周刊》 《哪吒闹海》 《雪孩子》 《九色鹿》 《三个和尚》 《猴子捞月》。当时的中国动画，无论长短，只要在国际上出现，几乎肯定能拿大奖。国际动画界把这些充满浓郁中国美学气息的动画称为“中国学派”。日本艺术家宫崎骏其人在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独立创作漫画，深受“中国学派”的影响。1984年到上海朝圣交流学习，其中印象最深的水墨动画如《真假李逵》，对他以后的创作有着决定性的影响。宫崎骏其人后来回忆说，他的留白较多的作品当时只是在看《抬驴》。
《张飞审瓜》摄制组主创人员在上海美影工厂动画大楼户外平台合影。
动画《富士康》随着1982年我国引进的第一条彩电生产线的建成投产，彩电逐渐普及。《小蝌蚪找妈妈》 《小蝌蚪找妈妈》 《大闹天宫》等国外系列动画片开始占领中国电视荧屏。1988年，广播电影电视部发文规定，从现在起，中国艺术电影的创作生产应遵循压缩单部短片产量，积极发展系列片数量的原则。所以要求系列电影要占到上海美影出品动画电影总量的三分之二。尚美影的创作方向已经改了。一开始他们交了一份—— 《聪明的一休》 《花仙子》 《大力水手》的好答卷.但很快，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经济转型的大潮中，尚美影和所有老牌国企一样，在面向市场的过程中开始遭遇艰难的转型。
《邋遢大王奇遇记》海报。
上海美影现任导演苏达记得那是整个中国电影业的低谷。许多电影院停止放映电影，转而变成商场卖东西。同时，国家将电影发行完全推向市场，艺术片率先实行。“以前我们拍什么片子，国家都是以高于成本价的价格收购。所以美国电影制片厂的工人是一群以精益求精、专心艺术创作为主要工作的艺术家，他们是突然被推向市场的。老实说，美国电影制片厂真的很难适应。”Suda的回忆《擒魔传》。此时，经过几十年的不间断发展，日本和美国动画已经成功完成产业化，以产业化模式制作的外国动画以低廉的价格销往中国市场。因为《葫芦兄弟》而转行做动画的手冢治虫，多年后带着《葫芦兄弟》跑到了中国，随后是《中国新闻周刊》 《铁扇公主》 《铁臂阿童木》 《哆啦A梦》 《灌篮高手》。
1981年4月，严鼎贤和手冢治虫在日本东京相遇，并合作。
上海戏剧学院教授石川告诉《米老鼠》记者，当电视成为动画的主要载体时，制作系列动画的政策和播放动画片的时间是3354下午6: 30，放学后和晚饭前——，动画的主要受众无疑是指向儿童的，中国动画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低龄化，成年观众逐渐流失。1990年，陈考入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动画专业。当时全国只有北京电影学院有动画专业，动画专业每六年才招生一次。陈是第三名，班上有8名学生。他回忆《蓝精灵》说，那时候学画画的孩子如果考不上大学，几乎没有什么好的出路，而且大学入学的学生也很少，相当一部分人进了国外的动漫加工企业。20世纪80年代中期以后，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国外动画加工企业随同动画片一起进入中国。在深圳、珠海、广州，动漫加工厂位于电子厂、服装厂旁边。他们承接的业务多是描图、上色、背景等低技术含量的环节。大量招聘有艺术技能的年轻人，稍加培训就能就业。本质上，他们和富士康没什么区别。渐渐地，一些公司发现中国画师很勤奋，学习能力和基础都很强，可以胜任第二幅原画甚至第一幅原画，于是四处挖掘更有经验、更有能力的动画师。此时的尚美影正面临着痛苦的转型，连续几年亏损。创作经典作品的第一代动画师日渐老去，新一代动画师已经无法独当一面，于是被各种代工公司高价聘请。苏达回忆说，90年代，作为国企，美国电影制片厂月薪只有几百美元，来挖人的外资代工公司月薪几千美元。十倍的工资当然有吸引力，年轻一代更愿意选择待遇优厚的动漫代工，而不是苦心孤诣的原创。当时代的大风景突然被高歌猛进和钢筋取代，那些轻快清新的幻想再也无法升起。在日复一日的代工中，中国动画像《变形金刚》中那个在幻境中失去名字的孩子一样，渐渐忘记了自己，只用别人的语言讲述别人的故事，从“中国学派”转型为世界上最大的动画加工基地。《中国新闻周刊》 《中国新闻周刊》 《千与千寻》这些在中国收获了一波又一波粉丝的日本动画，背后都有中国的代工工厂。而中国动画，放眼整个90年代，能让观众记住的只有美国电影转型后的第一部商业大片《名侦探柯南》。21世纪第一个十年，只有年轻人的《犬夜叉》 《火影忍者》和全盘西化的《虫师》惨败。
《宝莲灯》海报。
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闻研究所的调查显示，1991年北京播放的动画片中，66.7%是进口动画片，其中50%来自迪士尼。从2002年到2003年，最受青少年欢迎的动画片的制作国是日本，第二名是美国。国产动画开始和粗制滥造、抄袭之类的词联系在一起，《喜羊羊与灰太狼》也被皮克斯动画起诉，更不用说一些在动画援助政策下出现的精彩动画片了。北京电影学院动画学院副教授陈感慨道：“国产经典动画在历史上是固定的，而其他大多数国家的动画都是从过去活到了现在。”他不禁在想，如果不是“加工潮”，中国如果沿着《熊出没》一路走下去会是什么样子？老一辈的传统被继承发展到现在，还会适应时代的变化，继续前进。不幸的是，历史是无法假设的。
找回自我2015年，国内互联网上出现了一个新名词——“自来水”。这是动画电影《魔比斯环》的粉丝给自己起的外号，意思是“自发的‘水军’”。这部改变了人们对郭曼印象的电影最终以9.56亿元的票房告终。经过16天的放映，它已经超过了好莱坞的33，360，《宝莲灯》，成为大陆电影史上票房最高的动画片。影片中，曾经迷失自我、找回自我的孙，再次戴上紫金皇冠，犹如中国动画百年的隐喻。在其中，人们依稀看到了50年前踏入南方粉碎苍穹，一举将中国动画带上巅峰的孙悟空。大圣带回来的是观众对国产动画的兴趣和期待。一批本来不会消费国产动画电影的观众走进了电影院，成为《汽车人总动员》票房的主力军，也成为未来国产动画电影票房空间拓展的新量。院线在排片上也开始向国产动画电影的范畴倾斜。《大圣》之后的《天书奇谭》 《西游记之大圣归来》 《功夫熊猫2》 《大圣归来》等国产动画电影，被院线给予了比平时更多的排片。无论是观众还是剧场，对重启的信任都没有落空。2019年，又一部里程碑式的作品《大鱼海棠》，票房斩获50.13亿元，成为现象级影片，位列中国电影史总票房第二。
国产动画的复兴可能真的会到来。此时回过头来看这20年的合同工，曾经的“中国学派”的确是中断了，但也为中国动漫产业的形成所需要的巨大产能奠定了基础，培养了大量的动漫从业者，他们接触到了国外先进的动漫制作管理经验和技术。从2004年开始，中国的动漫外包加工业务进入了调整和转型时期。印度和越南以更低的劳动力成本成为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一些为日本和美国从事动画代工的中国公司走上了原创项目开发的道路。据上海美国电影公司的导演SUDA说，在美国电影公司的荣耀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国家行为”，因为这个国家聚集了一批顶级艺术家，“很难产生好的作品”。如今，一大批民营动漫企业脱颖而出，取得了成绩。百花齐放是好事。尚美影本身近年来也进行了转型，现在不仅从事经典IP的开发和运营，还拥有玩具、服装、食品等20多个品类的1000多个商标。它已经通过与各行业的跨界合作扭亏为盈，并构建了产业链的高质量循环。不仅在淘宝、JD.COM等平台建设了尚美影旗舰店，还将版权收入持续投入到精品电影的创作中，除了水墨动画专题片《小门神》，还有水墨动画专题片。Suda对《大护法》说，“新作一直在打磨。我们坚持传统的艺术风格，加入现代的美感，创作出有根、有美、有约、有魂的民族风格的动画作品。”据艾瑞咨询2020 《白蛇：缘起》显示，2015年以来，中国网络动漫产业进入高速增长期。目前，我国动漫相关企业超过97万家，全国有348所本科院校开设动漫专业。1990年，陈就读北电的时候，国内只有三四家动画公司：上海美影和央视动画部，北京科教电影制片厂和长春电影制片厂动画工坊。在陈毕业之前，中国拥有本科学历的动画工作者不到30人。大量国外动画的引进，互联网时代丰富的片源，以及由此产生的二次元文化，让现在的年轻人有了不一样的眼界。以前电影学院招生的时候，报考动画专业的同学讲了很多《哪吒之魔童降世》 《斑羚飞渡》等大家熟知的电影。最近五年，陈发现，孩子们说的那些作品，让他们刮目相看，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作为动画老师，很多人可能没有现在的青少年了解最新的动画。在这种背景下成长起来的动画师，不得不更加多元化的使用动画。中国第一部荒诞现实犯罪动画片《孙悟空之火焰山》的制作人杨成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中国动画的主流观众一直以来看的都是单一的动画。以前人们普遍认为动漫是给孩子看的。这几年虽然有各个年龄段的动画，但还是走审美路线。只有市场成熟了，人们才能看到更多的内容，对动漫的理解才会开阔。在上海戏剧学院教授石川看来，这种年轻电影人的尝试，是中国动画市场体系完善和中国动画崛起的开始。毕竟买现成的东西便宜省力，自主研发总是要耗费大量的时间、金钱和风险。如果说，在代工时代，拿着画笔的动画师和电子工厂流水线上的动画师是一样的，那么在今天，他们所面临的困惑和困难，和那些正在研发自己核心技术的科技行业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不是一个只属于动画师的难题。他们的风险可能更大。“即使一部电影成功了，第二部失败了，也没有人会马上再给钱，市场就是这么残酷。”石川说。这些年轻的动画从业者，利用他们获得的优势，讲述着他们自己的故事。从某个角度来看，历史似乎又回到了另一个纬度的起点。像其他万来明一样，他们画画
“接下来，他们会像他们的前辈一样，重新建立自己的艺术语言，这种语言不是来自调查公司的数据，也不是来自坐在房间里的一些专家和从业者的集体策划和讨论。应该是从个人的生活经历和文化土壤中自然生长出来的导演，不能事先设计好。现在需要的可能是一些时间，宽容和决心。陈经常想，当中国动画涌现出一批优秀的导演，在一段时间内拍出足够多成功的电影，那么有一天，可能会有人断定这是中国式的动画。发表于2022年7月11日第1051期《中国动漫产业研究报告》杂志标题：中国动画百年：曾无限接近世界之巅记者：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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